大西瓜

凛冬拂晓45

真人无关 求放过

真人无关 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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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文,足球同人,架空,各种拉郎



CP:哈梅、C梅、布梅、猪梅、皮梅



以及涉及到一些孩子们长大后的戏份



依旧是ABO,依旧有怀孕生子情节



创作需要,作者超级放飞,各种狗血、各种虐,但千万谨记真人无关!借个名字用而已!大家看看就好,千万别当真!这玩意儿有啥可以联系现实的我真服了你们!





日更





前方高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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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拂晓





与巴萨的第三战打响了。战事开始时阳光强烈耀眼,天气好的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开战的日子。但很快,空气中的血腥味、惨叫声和脚下碍事的尸体提醒众人,他们确实在打仗,刀剑依旧会砍伤骨头,长矛依旧会从胸前穿过。

这一次,巴萨的应对不那么镇静了。皇马的冲锋队加到十支,他们像爪牙一样穿透巴萨的防御,皇马的弓箭手在重装兵的掩护下前行,让巴萨人成片倒下。

夏日浓郁的花香伴随血腥气,甜腥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越来越多尸体阻碍了前进的道路,他们穿着脏污、破损的白色或红蓝战袍,死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被捅穿的身体流出的血像雨水一样汇集到草地的小坑洼里,有人断了手脚,有人还在地上爬行,但无论前进的军队还是敌军都顾不得这些,救援队无力地将数量众多的伤者拖下场或现场急救,但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空气里的血腥与花香愈发呛人。

在将巴萨人步步逼退时,克里斯指挥队伍包围。马代奥率军试图突破,就像上一次败给巴萨时的克里斯一样。但他的突围不顺利,他没有克里斯的能力,而克里斯作为皇马人必须阻止他逃脱。他冲上去迎战马代奥,阻止他带军撤离。马代奥的样子也变了,克里斯看到他时想,他果真还是与母亲最相像的那个,他长大了,更成熟了,动作也利落了不少。可一旦交手,克里斯立刻发现马代奥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避免去看对方的眼睛,想要只把他当做巴萨人看待,但还是不能下狠手。他不知道马代奥现在是否穿了另一件金子打造的小盔甲,但他曾把自己的盔甲送给克里斯,克里斯总不能对他狠下心来。马代奥吃力地应对克里斯的进攻,他的动作不够灵敏、反应不够迅速,马代奥不是他的对手,他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中。

马代奥吃力地抵抗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无力。克里斯心一横,他抬起盾牌一把将马代奥打下马。马代奥被打到头,登时晕了过去,克里斯指挥队伍继续向前,包围、剿灭冲上来的又一批巴萨队伍。这次他见到了米兰。

皇马士兵冲进巴萨的队伍中,白色割裂红蓝,混战声越来越响。克里斯在缓坡上望下去,米兰的军队寡不敌众,他知道米兰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被打败,巴萨还有援军。这一战拜仁的士兵也来了,但克里斯还没见到他们的影子。这不是巴萨的全部力量,用不上多久,拜仁的队伍就会冲上来。

克里斯调集原本埋伏在林中的队伍,在巴萨吹响意义不明的号角时,皇马的伏击队伍已经冲上来了,远远地,克里斯看见米兰应战得越来越吃力,他不由担心米兰会受重伤,但战事必须继续,皇马的进攻计划不能因为他的忽然心软和临时起意被改变。

巴萨的号角吹得越来越急。克里斯等待着拜仁援兵忽然从某个方向冲出来,他已经提前告诉将士们做好准备,但等了好久,战场上仍旧只有红蓝军团在费力地迎战皇马。

他们撑不住了。拜仁再不来,巴萨这战输定了。

再望向米兰,他已经被白色包围,逼退到越来越远的缓坡下。克里斯看不清,也无暇去看,他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应对着每个挡在他面前的巴萨人。



号角吹响时,一阵风吹过,将腐烂的花朵香气吹来。是米兰率军方向吹响的号角。

安德烈骑在马上,目光低垂,望着干燥的草叶和土壤。青绿的叶子横七竖八躺在土地上,仿佛植物也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暖热的风吹进衣领,安德烈闭上眼。这里比慕尼黑更暖,但终归不是家,他宁愿回到慕尼黑去吹冷风。

“殿下?”身旁的副将问道。号角是信号,他们应当率军冲上去了。但安德烈并无此意。

“再等等。”他答道,望着青绿的山谷,鸟儿在树上叫着,安德烈诧异它们竟然没被战争吓走。

过去了一分钟,号角吹得急了。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副将又问。

“不。”他懒得多说,只答了一个字。

米兰在求援,米兰要求援助。可他向来不会出事,晚出发几分钟有什么关系?

安德烈一点也不担心。米兰向来什么都有,而且是永远被幸运女神垂青的一个——若非如此,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成为母亲的嫡长子、巴萨未来的统治者。这样的人不会有事,也不会遭遇危险,他从出生时就拥有一切,并永远过着顺利的生活。

“我来巴萨有什么用处吗?”安德烈转向副将,副将以为他要下令出兵,都准备好号令将士出发了,没想到安德烈却这样说道,“我感觉我只是来给他壮胆的。米兰什么都能做到,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被上天选中的’,米兰不就是那样吗。”

“巴萨还是需要拜仁的帮助的,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了。”副将说道,他脸色越来越焦急。

安德烈感到奇怪,自己都不着急,他急什么?

“这不是我们的国家,你怎么这么着急?”安德烈问。

“巴萨是殿下母亲的国家,我会担心也很正常。殿下,我们还是出兵吧。”

安德烈叹了口气:“你还不了解巴萨和米兰,他们没事,巴萨哪就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米兰更是攻无不克,他那么骁勇善战,顶多手指头被刮破一层皮……”

安德烈知道米兰向来好运,这两次和皇马打仗他都没受伤,要说这不是神灵眷顾都说不过去,不然哪会有这么走运的事,他还是将军呢。

“殿下——”

“我们的军队也是长途跋涉。刚从维也纳打了仗就跑到这里。我也想让大家都好好歇歇,放了假回家团圆去,可现在不仅不能安生,还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行军那么久,大家都累坏了,我也累极了……”

“殿下,我们该出兵了——”

“再等等。”安德烈回复。反正米兰没事,自己的军队去或不去都没什么影响,着什么急呢。

号角声连番响起,不住催促,但过了半晌后就不再响了,安德烈等待着,直到他开始觉得厌烦了,这才下令进攻。



战争在黄昏时结束。跟随克里斯三年的战马被人斩断腿,抽搐着死去了。他杀死了砍伤战马的拜仁士兵,面无表情,就像杀死每一个穿红蓝的敌人。拜仁军队在战斗快结束时出现,阻止他们杀死每一个巴萨人,但此时为时已晚,胜负已定,拜仁士兵冲上战场时战斗已经在收尾阶段了。皇马这一次打败了巴萨和拜仁。

带领军队撤离战场时,克里斯的副将把自己的马牵给他,另一个副将走过来报告说他们抓到了米兰。

“抓到了就带回去。”克里斯应了一声,没力气多说。混战之后,他身上现在至少有十几处伤口正在流血,胳膊上有一处伤得尤其深,大腿也被戳了一个洞。他的右眼被割伤,但幸好伤得不深,现在只是在流血、看不清东西,但并不严重。左额角上伤了好大一块,克里斯自己看不清,但那里流血很多,克里斯自己捂着额头,等侍从为他拿药止血。

“正要问您要不要把他带回去,”副将说,“他快死了,就算抬回去也挺不过半天。除非我们要挟巴萨用城池换他们太子的尸身。”

克里斯眼前的模糊和血色越来越深,侍从在医药包里找出纱布和止血药按在他流血的眼睛和受伤的额角上,克里斯感到一阵眩晕。

“你说什么?”他沙哑地问道。

“他快死了,正在缓坡那儿等死呢,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吗?”

克里斯望着他,目光仿佛要把对方的话从眼中挖出来一样。谁要死了?

“米兰?”他确定道。

副将点头,“就是他,他被我们的队伍逼得不住后退,身边的护卫队还是侍从都统统被杀了,他落单中了我们的埋伏,但他还真不容易对付,他衣服里面肯定有护身的小盔甲,我们和他近身战根本没优势,但后来他脖子上的盔甲被戳破了,捅了一个大洞,他捂着伤口还想坚持,但这时候弓箭手的队伍过来了,我们一撤开,他就被乱箭射死了——还没死,但也快了。那地方是缓坡,弓箭手的距离远,箭的力量也大……”

克里斯听着,恍惚间还以为这只是平常的一次战事汇报,但米兰这名字在他脑海中飘着。米兰死了?他怎么可能死?战争才刚刚开始,不足一年、甚至不足五个月,他竟然就这样死去了?

一定有什么除了差错。克里斯头脑发晕,他发现自己脑中正在重复着他并不相信的祷词。但他并不祈求任何东西,他什么也不要,他不知道要什么。

“带我过去。”

两个副将带他向米兰所在处走去。那处缓坡很隐蔽,巴萨人还没找到他。克里斯在缓坡上拉住缰绳,从远处看,米兰看上去很可笑,他身上插着十几只箭,或者更多,那些能穿透盔甲的长箭仿佛将他钉死在土地上。他躺在血泊中轻轻抽搐着。每次抽搐都带给他巨大的痛苦,更多血液从伤口中向外涌着。

克里斯跳下马,走到米兰身边。

今年和巴萨开战后,克里斯还没见到过米兰。他无暇在混战时去看眼前的来人是谁,或许他曾远远地见到过米兰,但从没仔细打量过,连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他和五年前的模样不同了。

克里斯打量着自己最小的弟弟,仿佛从未见过他一样,仿佛他们也从不是敌人。但疑问仿如语般在脑海里盘旋:他怎么会死?难道自己和他不是还要在这里打上六七年吗?他们会有无数次交战、偷袭、胜利、失败和无疾而终,他们会有短暂的休战期,他们甚至会和谈,在会议桌上见面,他们会为对方制造陷阱和麻烦、绑架对方的人作为人质……但绝不是这样快就迎来死亡。

借着半暗的光芒,克里斯将米兰痛苦凄惨的模样全都看在眼中。克里斯皱着眉,他不相信这是米兰。

米兰应当在十年后继承王位,成为巴萨的统治者。他会攻城略地,成为皇马和各国都忌惮的敌人,但他怎么会死?在这时?在巴萨与皇马交界地点一处荒芜的缓坡下?在烂泥、野草和血泊里?

克里斯对米兰没有好感,也没有厌恶。但此刻他就是没办法相信米兰要死了。他是巴萨帝王的嫡子,克里斯听过他的许多事,他不仅出身高贵,而且骁勇善战、精明能干。但无论他拥有什么,现在都已失去了。

克里斯无法相信这样的人会死。被宠爱的、被上天选中的米兰,被母亲照料着长大的、最疼爱的米兰。

他忽然有了可笑的想法:连自己都还活着,米兰怎么会死?

在见到米兰之前,克里斯还以为或许副将判断错了,或许米兰只是重伤。那就干脆放了他,让他回去……或者,如果他伤得严重,就先抬回到皇马军营治疗,先治好他再说,就算马丁不同意,自己也总能有办法说服他……

但看到米兰身上的箭后,克里斯知道自己已经救不了他了,任何人都不能。

曾经无限风光的米兰倒在血泊中,他面部抽搐,浑身发抖,传说中明亮迷人的双眸中只有恐惧和痛苦。他脖子上被开了个大洞,血流如注,说不出话。身体上扎着许多支箭。他痛苦地望着克里斯,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和身体都在可笑地、毫无尊严地抽搐颤抖,他嘴中不断向外涌出鲜血,下巴和脸颊都红了。

“他活不了了。”

克里斯还望着米兰时,他身旁的一个副将说。

另一个指了下米兰胸口上的一枚箭,箭头早已深深没进身体,“就算救也救不活了,那枚箭能折磨死他。”

“他还能挨多久?”克里斯问。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副将回答,“谁知道呢。”

望着米兰,克里斯垂头不语。他在望着母亲的孩子,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孩子,他得到了所能到的一切,出身,荣耀,王位的继承权,母亲的培养和爱。

米兰仍旧惊惧地望着他,痛苦大于对死亡的恐惧,恐惧让他英俊的面孔扭曲了。

克里斯跪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擦去他脸上的血,只这样擦了两下,他摘下手套丢到一旁,用手继续擦着。他的手指不听使唤,仿佛不是自己的。米兰的面孔冰冷,如同已提前被死亡吞噬。

“将军……”副将犹疑地望着他。

“我们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吗?巴萨会来赎的。”另一个副将说。

克里斯摇摇头。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送他上路。”

两个副将离开了,远远望着他们。

克里斯擦着他面孔上的血,米兰似乎还能思考,他神色中有痛苦,也有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敌军的主帅会面露悲伤。

擦去血污,那份俊朗重新回到米兰脸上,克里斯忽然发现自己不希望他死去。

尽管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自己过着与他那样大相径庭的人生。

他被母亲宠爱着长大,自己在指指点点与排挤议论中成长。

他出战一年就成为将军,自己浴血奋战,以体无完肤的身体和几次即将丢掉性命的冒险才在十二年后爬到将军的位置。

他在母亲身边长大,而自己在十岁时偷偷跑到巴萨时才第一次见到母亲。

克里斯望着他,这一切如此不公,就算米兰死了,他也有权感觉愤怒和嫉妒。

但他只是擦着米兰脸上的血,手指颤抖,像被寒冰包裹,随时会断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抖,这个与自己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兄弟,这个他本应嫉妒和愤恨的兄弟。

克里斯的手滑下去,摸到那支插在胸口的箭。

“我会把箭拔出来,你能好受些,但这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还是会死。”他说着,声音没有冷漠也没有温情,米兰听懂了他的话,滞缓地眨了眨眼,克里斯用力,一把拔出箭,米兰胸口的盔甲已经全被戳破了。在一阵剧烈的颤抖和抽搐之后,米兰的表情忽然缓和了,他的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一瞬间克里斯竟以为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但鲜血从盔甲中渗出,沾在克里斯早已脏污的手上,将他以为米兰能活下来的希望浇灭得一干二净。

克里斯将他身上的其他箭也都拔了出来,他不能把米兰像个练剑用过的靶子一样丢在血泊里。每次他拔出一支箭,米兰就颤抖一下。拔掉他腿上的最后一支箭后,米兰的表情似笑非笑,泪水从眼中缓缓滚下,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像是笑了。克里斯早被冰冻的心忽然被握住,滚烫的岩浆在上面浇着。

他在乎他吗?他活着,或者死去,自己真的在乎吗?

他不在乎,克里斯望着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睛。他不在乎,许多年前他就不在乎了,他甚至连母亲都不在乎。他不在意任何事。

可现在他希望米兰活下来。但所有聆听或不语的神都不会把米兰带回来。

“我救不了你,”克里斯说,“没人能救你。或许你还能活两个时辰。”

米兰望着他,他试图说话,但从口中流出的只是更多鲜血。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米兰眨了下眼睛作为回答。

克里斯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他。他擦着米兰口中刚刚吐出的血。

“很难受吗?”

米兰眨着眼睛,更多泪水冲刷着脸庞。他的痛苦有强大的传染力,忽然间克里斯无法忍受继续看着他,无法看着他受苦,无法继续这样无动于衷下去。

“马上就好了。”克里斯说。他僵硬的左手遮在米兰眼睛上,仿佛即将死去的是他们两人。米兰的睫毛在他掌心下动着,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

马上就好了。克里斯低声重复。他发抖的手紧紧按在米兰的眼睛上,用力之大仿佛会捏碎他的头骨。

他不去想米兰是不是他的弟弟,又是否知道自己是谁。他只是不能看着米兰受苦。

他抽出匕首,紧紧攥在手中。他用这把匕首杀过无数人,今天连自己的弟弟也要死在这把匕首下。

从不知道他是谁的米兰,即将死去的米兰。

管他是谁呢,克里斯对自己说,他攥着匕首就要戳到那具身体上,却迟迟无法动手。

他发现自己也在发抖,浑身都在战栗。米兰,米兰,他在心中重复着。

这时米兰的手动了。克里斯看着他迟缓地把手抬起来,盖在自己遮着他双眼的手上。那只手竟然是暖的,它轻轻覆盖在克里斯冰冷的手上,催促他动手,终结自己的痛苦。

米兰的嘴角弯了起来,似乎在笑。克里斯闭上眼,匕首一把扎进米兰的胸膛中。他用力太大,自己的手仿佛都深陷在米兰的胸腔中了。血液不住涌出。他几乎能感觉到刀刃扎进心脏。米兰的身体骤然紧绷,在一阵短暂的抽搐后,他的身体放松了,在克里斯掌心下扇动的睫毛也不再动了。

克里斯的手死死按在米兰头上,如同这一刀杀死的是他们两人。刀已经没入米兰的身体,但疼痛却传到克里斯身上,他头皮发麻,仿佛全身有无数把刀戳进身体。他紧闭着眼睛,痛苦万分,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有刀剑正在剖开他的身体。

米兰的手从克里斯的手上滑下。他遮着米兰眼睛的手在转瞬间麻木了,又疼又冷。克里斯抬起手,已经通红的手掌下是米兰瞪大的眼睛,他的眼大睁着,无神地望着湛蓝的天空。

克里斯跪在米兰身旁,双膝发冷。过了好久他才抽出匕首,米兰还温热的身体没有反应。克里斯为他合上眼睛,米兰安静地躺着,面色平和,仿佛从未遭受痛苦。克里斯费力地撑起麻木的双腿,起身后离开了。

爬上缓坡后,一直看着他们的两个副将和侍从都一言不发。克里斯跳上马,在离开前,他最后望了米兰一眼。

母亲不会原谅他。



第三十三章



安德烈率领军队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尸体和伤兵。

战争第一次让他如此困惑又无聊。这么说他来晚了?在他带领拜仁的队伍杀过来时皇马已经在撤军了,而巴萨人,他看到的多数都是尸体了。

这一战输了,而且自己还来迟了。安德烈被这一事实吓了一跳,忐忑起来,他以为巴萨不会输,自己晚来了一会儿,至于连人都不不剩下几个了吗?可这样一来,母亲一定要和他生气了,按照他赶路的进程,这一两天他就会到边境了。

“找找伤员,把受伤的带回去。”安德烈指挥到。他总不能来了一趟战场却什么也不干,他赶来的时候虽说晚了,但也对付了一批皇马人,就说自己为巴萨成功收尾、还救回来伤员好了。

这次麻烦惹大了。安德烈思附,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如果母亲怪罪,就推说记错指令好了,同时对他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但这次好像输的很惨,安德烈都不敢回军营了,一个劲儿忙着搜救伤员,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

马代奥和米兰都撤军了?也不知道这次损失了多少人……

正估计着损失如何,安德烈忽然看到一支队伍向他们走来,他很快认出怒气冲冲又心急如焚的是挂彩的马代奥,而在他身旁那个……母亲来了。他竟然提前两天抵达了。

“妈妈——陛下,”安德烈小心说道,梅西面露怒意,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帮忙运送伤员。”安德烈小心答道。

“看见米兰了吗?”梅西问。

安德烈抬起头,“他没和你们一起撤军回去吗?”

“米兰要求你支援的时候你在哪?”马代奥忽然问道,他怒气十足,安德烈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生气,“请求援兵支援的号角响了十三次,你在哪?为什么不立刻来支援我们?”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让我支援的号角声,我还以为是你们军队里的什么暗号……”

“说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会反应不过来?怎么会不知道?”马代奥吼道,鲜血从他头发中流下,顺着脸庞滑下来。

“我——”

“够了,米兰在哪?”梅西问,“马上去找米兰。”

“殿下——”安德烈的副将骑马奔来,他原想向安德烈汇报,见到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有些惊讶。他对梅西行礼,然后说道:“我们发现了米兰殿下,在南边的缓坡下。”

安德烈长舒一口气。

“他怎么样?”梅西立刻问道。

副将看了眼梅西,又看了眼安德烈,垂头答道:“已经过世了。”

梅西倒吸一口气,眼睛盯在副将身上,过了一秒,他忽然甩动缰绳,骑马向南部奔去,马代奥立刻跟上,安德烈和副将也赶快追上去。

几个拜仁的士兵站在黄昏的缓坡上,梅西跳下马,在缓坡上他见到米兰躺在几米外的阴影下。他跑下去,跪在地上一把抱起米兰。

“米兰?”他问。

米兰的身体已经冷了,而且忽然变的很轻,抱在怀里一点重量也没有。

马代奥也跳下马,踉跄跑下缓坡,扑着跪倒在弟弟身旁。“米兰?快醒醒——”

他的手放在米兰鼻子下方探他的鼻息。“医生!医生!”

医生气喘乎乎地匆忙跑下来,他徒劳地去探米兰的鼻息,摸他的脉搏,试他的心跳。然后才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殿下已经过世了。”

马代奥脸色惨白,他握着米兰冰冷的手,惊恐地看着医生。

“不可能,米兰不会死,他都很少受伤,怎么会死……米兰……米兰——”

马代奥唤着弟弟的名字,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他握着米兰的手贴在自己嘴边,反复叫他的名字,最后他叫不出声了,攥着那只冰冷的手大哭起来。

梅西面色灰白,抱着小儿子一动不动。马代奥的哭声唤醒了他,他低头望着米兰的脸庞。多么奇怪,他就像还活着一样,他脸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甚至没有半个污点,仍是那个英俊的孩子,他安静乖巧地躺在这里,闭着眼,就像小时候耽于睡眠时那样,那时他总是久久地睡着,但他终归会醒来,呼喊着,要母亲陪他,要东西吃。

米兰,梅西低声叫着。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轻声唤着,期待米兰醒来,期待他棕色的大眼睛睁开望着自己,对他说些什么,对他要水,或用沙哑的声音抱怨他来得太迟。

叫着儿子的名字,梅西在他头发和额角上轻轻吻着。醒过来,米兰,对我说话。他闭上眼,仿佛怀中抱着的还是在襁褓中的孩子,他那样幼小,脆弱,需要保护和陪伴。

梅西摸着米兰的脸颊,他的脸很冷,沾血的头发又湿又黏,梅西为他理着头发,轻声叫道:“米兰?”

没有回应。

米兰的身体又轻又冷,梅西抱着他,浑身发抖。这不是他的米兰,他的米兰不会死。

“米兰?”

又一次,梅西叫他的名字,他反复叫着,声音越来越小。

在知道米兰确实再也不会对自己做出回应后,梅西抱紧了米兰抽泣起来,泪水流到孩子沾血的头发里。

马代奥惊惧地望着从不流泪的母亲哭泣起来。忽然间梅西脸色骤变,一口血吐出来后,他晕了过去。

安德烈呆滞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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